五金店老板
从卡拉柯伊的缆车站门口出来,在喧嚣的五金市场一隅歇脚。
“You are cute.” 一位留了点胡子的中年男人站在地势较低的斜坡下和善地笑着,用带点口音的英语和西柚搭讪,“How are you?”
西柚躲了起来。我们与男人报以微笑,于是他转而问我们从何处来。
在得知是中国后,这位五金店老板高兴地说他不少的货就是从中国进的。他去过上海,也知道浙江(考虑到其生意是五金件行业,很遗憾他对Yongkang一词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Enjoy your day.” 简短的攀谈过后,老板就此与我们告别。
路边的阿訇
从城墙转悠完后,一边低头看手机上的Google map,一边往地铁站走着。
没留神,差点撞上路边一位弯着腰——也许是在整理她那几乎是全身的罩袍——的上了年级的妇人。
赶忙绕开,并向着她及她身边戴着白色圆帽像是她丈夫的老者笑笑,以示歉意。这位看上去像是位阿訇的老者皱着眉头,指着我手机咕哝了一句听不懂的话。
“Sorry?”
“Took a photo?” 阿訇非常严肃。
“Oh no!” 我意识到了他的误会,连忙摇摇头、摆摆手。
阿訇微微摊开手,耸了耸肩。我赶紧快步离开了。
电车上的大哥
抱着西柚上了拥挤的有轨电车T1线。车上挤着的人跟正在上车的人一般多。
正想着还好不用乘很远的路,附近坐着的一位留着标准土耳其人络腮胡子的大哥站起身,指指座位,示意我坐下。
不大好意思,欲跟他解释很快到站下车,大哥已经走到另一边有扶手的位置去了。
抚胸行礼与他道了个谢,坐到他给的座位上去了。
唱歌的青年
从居尔哈尼公园往外走时,天色已渐暗了。
在公园南边的门口,忽然迎面走来几个年轻的土耳其人,像是大学生模样,显然是听到了我们正在对话的语言。
领头的一个男生留着一头微曲的长发,没什么胡子,背着一黑色双肩包,趾高气扬地向前踱步。擦身而过时,突然用标准中文旋律哼唱起来:“我想要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且旁若无人地继续往前走。精气神和调皮劲与国内学生别无二致。
男生身旁的女生戴着头巾和眼镜,捂着嘴回过头与我们笑了一笑。徒留我们在原地诧异——哥们儿这招呼打得挺别致的。
热情的大妈
乘有轨电车去大巴扎,这天的T1线居然还挺空。
找了座位坐下。不久后,隔过道的位置来了位着罩袍的大妈,也不知是如何开始的,就用土耳其语与我说话。
大妈一边用手指着窗外,一边兴致盎然地说着……我想她是在与我介绍外面的地点吧,就笑着嗯嗯啊。
转过头来,咪总问,你听懂她说啥了吗?我说一句都没懂,但她这么热情,绝对不好意思不搭理啊。又转回头去继续笑着做她虔诚的聆听者。
偶然听到“巴耶济德”的发音。“Beyazit?” 我问道。
感觉我听明白了,大妈更来劲了,慷慨激昂地展开论述。可惜依旧是我听不懂的语言,而且我们也快到站了。
招揽顾客的店员
在老城区西南方的小巷子里穿行,两边不少小餐馆,门边站着招揽生意的年轻店员。
“こんにちは你好吗안녕하세요!”店员冷不丁对着经过的我来这么一句。
好家伙。我猜他们家的拿手菜是拼盘。
送饼干的妇人
迎着黄昏夜色,从于斯屈达尔搭船回卡巴塔什。对面座位上的妇人与她的同伴们都穿着全身的罩袍,看上去也是旅客模样。
西柚在身边不闲着,叽叽喳喳说着话。妇人一直静静看着。
我去另一侧甲板拍照,西柚跟了过来。不久之后,轮船靠港,我牵着西柚到码头上与咪总会合。咪总掏出一包饼干,说是刚刚那妇人非要送给西柚。
贪吃的西柚又多了一点小零食。
超市收银员
在卡德柯伊的一家便利店——忘了是Migros还是Sok——买了些食物,至收银台预备结账。
“Merhaba.” 我用仅有的一句土耳其语跟收银员小哥打个招呼。
小哥回应了一连串的土耳其语。
“Sorry, I dont understand……”
“Oh, you speak with Turkish, so I thought……” 收银小哥英语还挺能讲。趁着后头没人排队,跟我们还聊了会小天:他曾在香港呆了几年,还有一个香港人女友,她教他英语,他教她土耳其语,bla bla bla……
嗯……幾好嘅。
拍照的女孩们
带着西柚沿着喧闹的独立大街往酒店走,忽觉有人拍我手臂。
回头一看,是一个年轻女人。“Hi. They wanna take a picture with your girl.” 说着,她指指身边的三个十余岁模样的土耳其女孩,又指指西柚。
“Sure.” 我赶紧同西柚商量:“这几个姐姐想和你拍照呢。”
西柚出奇地配合,大大方方比好了V字。几个女孩们互相对视一笑,熟练地拿起iPhone,围着西柚微微蹲下,启动前置摄像头。
“Nice to meet you!” 自拍完毕,女孩们大概颇为满意。”Bye!” 摆摆手,她们很快淹没在大街的人流中。
多年前Facebook上的土耳其人
很多年前——是大学期间的某个寒假,刚会科学上网不久,用诺基亚手机在脸书上“冲浪”。跟一土耳其男人聊天,瞎聊。
问他是土耳其哪里人氏。答曰伊斯坦布尔。
“Oh! That’s the great city of Constantine. Right?” 那时我对某些历史和地缘政治的理解可谓是一知半解的小学生水平。
“Nonsense.” 马上被教了一个单词。
“That’s Greek’s nonsense.” 他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