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溪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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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头一次来白沙溪畔已过去大约一个月有余的光景。

上一次是八月暑间,被同事带来距离白龙桥镇子较近的河段。尽管只逗留了片刻,但我对堤堰边众多戏水消暑的人群以及溪流两岸延伸至远方的游步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时至九月,气象渐转凉爽,觅得一黄昏,驱车到西南边的新昌桥村开始漫步。

村子在溪的西岸,一副宁静却小康的景象。村前溪面小桥下就是一处堤堰。

白沙溪号称三十六堰,是古来历代沿岸几十公里治水的遗迹。说是遗迹,实则当今仍有二十座左右的堤堰存在并发挥着调节水流,便利灌溉的作用。前年,这套水利系统以“白沙溪三十六堰”(36 Weirs of Baishaxi Stream)之名被国际灌溉排水委员会(International Commission on Irrigation and Drainage,简称ICID)列入了“世界灌溉工程遗产”(World Heritage Irrigation Structures)名录。

从新昌桥村出发,跨过堤堰,沿着溪流东岸往南向着上游的方向走着。想来是因此处近村而散步的村民、游人稍多的缘故,有木栈道修于岸边树下,又迎面溪流间有一洲渚,钓者静坐其上。行进中,凉风习习,举目则有白鹭翱翔在水天之间,总之是颇具风情。

这湿地里水草鱼鸟以及其“遗产”的称号溶在一起,蓦地令我想起2019年成功申报世界遗产项目的黄(渤)海候鸟栖息地。名录上这处滨海的生态湿地目前仅限于江苏盐城,计划在2023年第二期申报,将东部诸省多处有着相似生态特点的湿地纳入其中。而这几年期间,由于国内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原因,申遗的脚步被迫滞缓,2021年与2022年的申遗项目景迈山古茶林、巴丹吉林沙漠都是受到影响;今年爆发的俄乌战争又使得原本在俄罗斯喀山召开的世界遗产大会无限期搁置。此间波折,令人唏嘘。

幸而这白沙溪畔的郁郁葱葱是实实在在的。就如同我压根不知道“世界灌溉工程遗产”这个项目是否有什么分量,它或许只不过成为了我得知这里的一个渠道,而最终真正吸引我的,是这里真正存在着的自然生态与人文景观。

木板栈道往前走上几百米,步道的路面换为柏油质地。路边树木和草本更有一股自然生长的野劲,后方农田则在彰显人力开垦与维护的秩序。离村落稍远一些的此处,不再是刻意构造的景观地带,景色更加显现出一种其本来应有的样子。

一边嗅着傍晚间泥土和草的气息,道路前方的南边出现了廊桥与另一处村落(古方村)。西南方向迎着夕阳的方向则矗立一座砖石塔,白身黑瓦,古朴的江南意境配色。

到了下一处堤堰的时候,天色已渐暗,我决定顺着它跨过河往回走。与古时相比,今日白沙溪上的堰几乎都经过了现代建筑材质的加固,有些上面可通汽车。

登上溪流的西岸,往北是回程了。石碑上称此堰名为洞山堰,灌溉周边三村。

这边的步道窄,又频有电动车途经,得侧身或是让到路边方可通过。仔细端倪,南往北的多是接了背着书包的小孩在后座的。想来是新昌桥的小孩在古方村上学,接送的家长贪图近路,都照着此处开。

路边偶见两三处幽然小道通往静僻的田地,小块的田间种了我不知名的作物,田梗四周的地块也经过精心平整,外围竹篱笆参差有致,整个看着井井有条,俨然是有心人在栽培打理。

往回走的过程中明显加快了脚步,一是因夜幕将降,二是因这侧行车较多,三则是想好了下次还会再来。